劇場閱讀｜在疫情狹縫中看《生死裁決》，體驗久違了的現場演出

疫情下，表演場地在過去一年時開時關，各類演出一再延期或取消；有些即使能在疫情稍緩時抓緊機會上演，但表演團體每天也在擔心會否遭臨時腰斬，即使能演出所有場次還要擔心有沒有確診觀眾帶來「群組」......

由劇團「劇場空間」策劃及製作的《生死裁決》舞台劇，上演檔期由去年 2 月延至 11 月，剛好是第四波疫情來臨之前。為避開人群，我選擇了一個星期五的日場，雖然是工作天，但演出場地「自由空間」所在的西九文化區，仍是遊人如鯽，臨海位置愈晏愈多人，露營的帳幕也有好幾個，有很多人帶同愛犬寵物來奔走，也有人放風箏，如果不是人人戴著口罩，這裡的人好像生活如常……

疫情下看舞台劇還是第一次，入場量體溫已是生活的日常，場地按防疲要求要減少一半入座人數，所以每隔幾個座位就封了幾張空凳，帶來「先所未有」的空間感。對於演出者來說，會不會因為觀眾疏疏落落而心有戚戚焉？

場地燈光一熄，台上台下屏息靜氣，待舞台燈光再次亮起，彷彿乘坐多啦 A 夢的時光機，穿越至 18 世紀的英國，來到主角韓嘉義那個像圖書館多於住宅的寓所，有兩排超大書架的居住空間，是多少蝸居港人所嚮往的 dream house？

這劇改篇自英國推理小說女王 Agatha Christie 劇本《Verdict》，由翻譯大師陳鈞潤譯成《生死裁決》，搬到香港的舞台上，貼地的對白令觀眾發出會心微笑與掌聲，相信是對天上陳鈞潤的致敬。

一眾主角在公演前半個月出席一個演前活動，曾提到背劇本的要訣，當天看劇時不禁佩服他們，既兼顧台詞也著重每個動作與表情，讓觀眾真心相信，台上真的是韓嘉義而不是陳志雲、是麗莎而不是區嘉雯、是石醫生而不是倪秉郎、是希倫而不是劉亭君，個別觀眾也為男女主角相愛而不能宣之於口的感情遭遇而淌淚。

兩個半小時的演出，並沒有因為兇手一早出現而令觀眾投入度減少，我更因為看到韓嘉義為「保護」希倫而「連累」了麗莎，就很不值他自以為好心卻做了壞事。生活中我們每行一步都有機會與別人的道路交錯，命運交織，一個人的一個選擇會帶來怎樣的情況實在難料，難怪大家都怕遇上「豬隊友」。

久違了的現場演出，也難得演員以真面目「無罩」上陣，他們謝幕時觀眾一一報以沒有間斷的掌聲，相信這正是辛苦排練及賣力演出的最大回報，期盼這些掌聲能盡快響徹各大小表演場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