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佢點讀|練成「長生譜」掀起江湖生死對决,刀光劍影得悟長生
text/潘牧雲 · 聲演/Derek Poon (《點讀》「新星大募集」好聲音銀獎得主) · photo/iStock · 2024-07-2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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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長生譜》
作者:潘牧雲
出版社:初文
第二回 凡人壽短羡松齡 仙家無聊興風浪 (節錄)
南昭心掛,不住張望,見此黃紙化蝶的奇境,目瞪口呆。
羅思舉環視四周,孤林深邃,冷河靜默,哪有半條人影?朗聲道:「『萍蹤二郎』余可佛大駕既至,何不現身?」聲音和潤,落到耳中,卻「嗡嗡」的響。南昭心道:「羅思舉不過長我五六歲,功力竟直逼來時傑!」
羅思舉側耳傾聽,片刻,氣定神閑的道:「余兄不肯露面,我只好得罪了。」右腕一抖,快競雷電、準比蛇獵,那石頭卻如紙紮一般,一搠而穿。思舉再加一把勁,但聽「轟隆」一聲巨響,石頭似戲台崩塌,霎時間,飛沙走石。南昭與兩名武弁忙舉袖掩面。
塵埃落定,睜眼再看,道上站了兩條人影。一個是羅思舉,眼看他鼻梁如玉拱橋,狹目不起波瀾,背寬腰挺,臂壯步實。
另一個,身長八尺。白面紅腮,偉岸秀逸。一條藍布裹額,一根三尖兩刃槍護身。只聽他說道:「閣下識破我『萍蹤二郎』的『海市蜃樓功』,勉強當得了我的對手。我且不殺你,若有遺言,快快說了罷!」
南昭敬思舉若天神,一聽此話,替他生氣。再聽「萍蹤二郎」四字,靈光一閃,終於想起此人來頭:「那晚來時傑曾經提及此人,說他武功蓋世,也是王三槐手下人。我父親和弟弟的仇,他也有一份!」
而余可佛自大狂妄,不無其依仗。他不過三十來歲,已憑「海市蜃樓功」和一套「槍外槍法」力鬥各派高手,所向無敵,隱隱有問鼎武林之勢,是以在江湖上名堂頗響。羅思舉個性深沉,行事小心,素不與人爭一日之長短,名聲自然遠遠不如,聞言亦不以為忤,道:「我教王三槐從豐城落荒而逃,早就料到你們白號定會尋我麻煩。請余兄賜招!」
余可佛仰天哈哈大笑,眼珠一轉,落到南昭身上,道:「要我賜招,你小子武功還不夠看。這樣罷,你把身後那黃毛丫頭交給我,我便放過你,如何?」
羅思舉一哂,道:「不行!」
余可佛一愣,冷冷的上下打量他,道:「我聽王三槐那老匹夫說你如何神勇,如何足智多謀,想著大家都是聰明人,犯不著我動手,如今看來……嘿嘿!」出言恫嚇,還是希望羅思舉不戰而逃。
羅思舉久與白蓮教作戰,知道余可佛雖是王三槐這一號白蓮教的人,向來不尊號令。王三槐奈何不了他,卻也樂得有一位武林高手鎮場撐招牌,任他自由來去。來時傑是王三槐軍師,更差遣不了他。如此說來,余可佛要思舉交出南昭,其必另有目的。這些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何等複雜,思舉在人堆中打滾,想得通透,南昭自然不懂,只道余可佛奉來時傑之命拿自己回去折磨,剎時手足冰冷。
耳邊聽見思舉溫和而堅決的道:「『萍蹤二郎』跟一個小姑娘過意不去,說起來真令人難以置信。如果你執意如此,須先問過我手中的劍!」
余可佛大笑道:「我名震四海的時候,你還在跟那齊二寡婦鬼混,問過你手中的劍?呸!」突地惡狠狠的盯著羅思舉,道:「吃我一釘!」
手底一翻,三根鋼釘朝羅思舉激飛而去。羅思舉不慌不忙,折腿一一踢掉,猶似家常便飯,轉身間,一招「斗轉星移」,劍底翻花,搶刺余可佛左肩。余可佛不等他劍尖近身,槍頭將四方八面串成一圈,猶如困劍於一個網羅之中。
羅思舉不與他胡纏,抽劍換式,以慢制動,以穩制變;收斂鋒芒,不亢不卑,遊劍余可佛的槍網之外。陡然,眼中妙光乍現,左劈右挑,穿過重重槍圈,一擊中的,刺進余可佛左肩。
余可佛大叫一聲,跳出三尺。擺手胸前,道:「論武功,你多練五年,尚可追得上我……」「如此這般」的胡亂說了幾個字,扣指唇邊,哨聲必必,草叢裡竄出一條巨犬,旋風也似影兒,形狀如狂,張開兩排利齒,撲向羅思舉!
余可佛哈哈笑道:「論身份,我既是二郎神化身,怎能缺了神犬輔佐?」
羅思舉稍一遲疑,那神犬已咬住了他右腿,痛似撕心裂肺,不禁倒抽一口涼氣。不論如何迎頭痛擊,那神犬死不鬆口,直咬得腿上鮮血淋漓。見余可佛舞起三尖兩刃槍,情急之下,橫拖那狗,一起投入河中。
那狗不住撲騰,嘴上只消得一鬆,羅思舉立時將右腿順水流一擺,那狗便教沖刷遠去,嗚咽哀鳴,漸無聲息。
余可佛不及痛惜愛犬之失,雙足一拔,跳到河中央一條浮木上,看準水裡一條黑沉沉的影兒,插槍入水,亂刺一通。陡然,腕上一沉,暗叫不妙,抽槍之際,羅思舉藉勢破水而出,握劍一招「白龍出水」,削余可佛左膝,站定浮木一端。這下卻提點了余可佛,當下不加躲避,乘羅思舉右腿不利,槍尾又篤又戳,看了南昭一眼,道:「你小子有眼光,不要那潑辣老的,改要這少艾乖的!」
羅思舉「噔噔噔」退後三步,眼看再退,浮木這一頭便要承受不住。也不理余可佛討口舌便宜,左足疾忙一蹬,一個筋斗翻過余可佛頭頂,長劍刺他後背。
河上二人鬥得不可開交之際,兩個武弁商議著到底該如何助陣,說來說去,到底一籌莫展。南昭以手撐地,挪出營帳,道:「拿弓來!」那兩個武弁卻不理他。南昭抓過地上兩顆石子,扣指兩彈,一先一後,正中他們腦戶。
那年紀稍長的武弁性情最是急躁,一邊道:「這些女人,一個兩個,偏要在關節大事上搗亂!」一邊大步踏來,彎腰伸手,捉南昭手腕。南昭抬手扇他一記耳光,另一手拿他手肘下三寸,一扭一帶,這身材魁梧的漢子教他拖到地上,肋骨生痛。
南昭改捏他腕骨,湊到面前,道:「拿弓來!」那年輕的武弁趕忙解下背上弓箭,遞與南昭。
南昭鬆開那武弁,跪坐挽弓。
河上二人一時高躍濺浪,一時低沉涉足,無不仗著一具斷木,漂浮於流水之上,總之是難分難解。思舉動作猛烈,腿上傷口已被撕扯得血肉模糊。
南昭箭頭左右遊移,好沒決斷。兩個武弁在旁提心吊膽,都道:「要是傷了我們羅團頭該怎辦?」南昭冷然道:「你不閉嘴,我便亂射一通,誰也別想活命。」那年長的武弁道:「這……這……」作勢要搶南昭手中弓箭,被那年輕的攔住,道:「多等一會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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